一篇文章使宜章莽山“蕨根糍粑”入选舌尖上的中国2

2020-11-30 08:00:00 来源:宜章县人民政府门户网站 作者:县文旅广体局 责任编辑:康康 字号:T|T

蕨根糍粑是莽山深处的瑶族群众制作的一种传统食品。因为地势高、气温低,一年一季的水稻难以满足当地瑶族群众饮食需要,漫山遍野的蕨根就成为日常主食。

《舌尖上的中国2》第二集 心传 这一集当中 有宜章莽山蕨根糍粑的介绍。

当《舌尖上的中国2》第二集《心传》,于2014.4.25日晚播出湖南“莽山蕨根糍粑”时,那质朴、浓情、乡愁、原汁原味的数分钟使人们体会到了瑶乡的纯朴,嘴上仿佛感觉到蕨根糍粑的醇香与甘甜。

谁又能想到该节目的选中竟然是源于一个在广东工作的莽山人的一篇文章呢。这个人叫张逊。在此转载张逊先生那篇“蕨根糍粑”。

 

蕨根糍粑------作者 张逊

生活在五岭地段的人对蕨肯定很熟悉,它是一种一年生草本植物,叶子跟其他的蕨类植物差不多。你可别小看了它,它一身都是宝。刚发出来的嫩茎,是难得的美味佳肴。小的时候,每到春天到来,我都会约好几个伙伴,去山里采摘一些回来,把它跟腌制的红辣椒炒在一起,而且多放点油,不仅可口无比,而且很开胃,所以离开家乡久了,对它的怀念也与日俱增。

其次就是蕨根,它埋在地下两三尺左右,有点像黑藤,含有丰富的淀粉,蕨根糍粑就是用这它做成的,这种糍粑有很多种做法,可以跟糖一起煎,也可以跟辣椒一起炒,不管怎么做,都以它独有的风味,为人们所喜爱。每到秋天,蕨叶开始变黄的时候,山里的人们便会扛着锄头去挖它来做蕨根糍粑,要么自己吃解解馋,要么弄到集市上去换点钱,贴补家用。

我有很多难忘的回忆,在这些回忆中,父亲做蕨根糍粑的情景,也许我一辈子都难以忘怀。那时我们家非常的穷,因为母亲去世后,父亲一个人抚养我们兄妹四个,举步维艰,也因为这个,他无法到外面去找钱贴补家用,所以,每年秋收完成后,他都会跟别人一起到山上去挖蕨根来做蕨根糍粑。

做蕨根糍粑的是非常辛苦的,而且程序冗繁。每天天还没有亮,父亲就一个人偷偷地起床了,然后跑到厨房,匆匆地炖好猪食,做好早饭,又匆匆地吃完早饭,便出发了。从家里到挖蕨根的地方大约需要一个多小时,而且山路崎岖,荆棘密布,稍不留心就会摔跤,就会被荆棘刺划得处处血印,火辣辣地痛,所以,在挖蕨根的季节,父亲身上总是伤痕累累的,往往旧伤未好,又添新伤,我们也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上山的时候还好,因为是轻装上阵,回来的时候就步履维艰了,因为肩膀上一百多斤重的担子,再加上饥饿,其困难不难想见,没有这种生活体验的人,是难以想象的。

到了山上,就得马不停蹄挖土、刨根,中间没有什么休息的,因此即使在寒冬腊月,挖蕨根的人一直是汗如雨下。有好几次,我跟着父亲上山,帮他捡蕨根,所以,他那挥汗如雨的情景,清晰如昨。大概要挖五、六个钟头,他们才会捆绑好蕨根,匆匆地下山。

回到家里,匆匆地把蕨根丢在河边,又匆匆地回到家里,匆匆地吃了午饭,然后又匆匆地来到河边洗蕨根,没有间息,因为挖掘根的人太多,捶蕨根的石板只有一块,假如不抓紧时间地话,就会有一些人的蕨根当天不能捶好。

捶蕨根比挖蕨根更辛苦。洗完后,要把蕨根翻来覆去的捶很多遍,直到呈粉末状。捶蕨根辛苦,苦就苦在要用很大的木槌,大概有二十多斤重,因此,你在捶的过程中,你会感觉到木槌越来越重,没有多久,你就会累得气喘吁吁地。捶蕨根非常讲究效率,所以,挖掘根的人会相互帮着捶,这样就更快,他们一高一低地木槌声,虽然单调,但也像一曲动听的农家曲;有的时候,我也会上去帮帮忙,但往往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力气小,影响到别人;即使这样,他们也不会责怪我,因为我们那比较重视对小孩子农事的培养。

蕨根捶好之后,接下就是过滤。过滤的工具就是两个大木桶,这两个大木桶也是一大一小,大的可装两吨水,小的大概要两个人才能围的过来,小桶在高处,大桶在低处,而且用一根大的竹简把它们连起来。小桶里用稻草做过滤器,大桶上面也要用棕衣做过滤器。这个过程大概要一个小时左右,所以,过滤完之后,往往是夜幕降临了,父亲这个时候也累得筋疲力尽了。

第二天再过滤的时候,把水放干,留在底部的就是蕨根淀粉,每天大概都有十斤左右。父亲每次都会小心翼翼地用锅铲把它装到从家里带来小木桶里,生怕有一滴掉在地上,万一有那么一点掉在了地上,他都会小心翼翼地把它弄回到桶里——那毕竟是汗水、辛劳甚至是心血的结晶啊!

最后一道工序就是做糍粑了,这是我们兄妹们最喜欢的了,因为在做的时候,我们可以打打牙祭。所以每到赶集的前一天,我们都会抢着给父亲帮忙,比如帮他搅磨蕨根水(淀粉一遇水就会融化,但是要不停的搅动,否则很快沉淀),帮他往灶膛里塞柴等。他把蕨根水倒在大锅了,然后用一根木棍不停的搅拌,慢慢地,蕨根水水就会变成一个大大的黑球——这就是蕨根糍粑了!由于我们塞柴的技术欠佳,父亲经常会被烟熏得眼泪汪汪,但是他不仅从来没有责备过我们,而且会非常慈爱地把锅巴分给我们吃,这种锅巴特别好吃,别看它黑乎乎地像木炭,一放到嘴里,就变得黏黏的,特别有嚼劲,而且带着泥土特有的芳香。到了一定火候,就可以把它倒在簸箕上,沾上米粉,做成一个个拳头大的小糍粑,圆圆的,黑黝黝的,看起来特别可爱!

第二天糍粑冷却下来后,父亲就可以挑到集市上去卖了。而且特别好卖,价格也好,不到多久,就会被抢售一空。每次赶集回来,他都会买些我们小孩子喜欢吃的回来。所以,父亲每次赶集,我们都会立在村口,翘首以盼他的回来。

这些事情过去很久了,父亲也永远地离开了我们,可是,父亲做蕨根糍粑的情景还粒粒在目,蕨根糍粑的独有的芳香至今还在口头荡漾。在那个充满艰辛和无奈的年代,父亲正是靠蕨根糍粑撑起了我们的梦想,没有他(它),也许也就没有我们幸福的今天!

 

▼莽山蛇博士与张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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