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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侦察兵五进雷波城 1950年3月，中国人民解放军第10军30师90团奉令派一个侦察班，化装成小商贩和难民，背着香烟、火柴及针筒麻线等杂货到雷波执行侦察任务，为解放雷波、进军凉山作准备。 侦察班由排长张怀阳率领，从屏山县的龙华出发。到石角营住了一夜，第二天清晨吃过早饭正准备起程赶路，突然来了几个背枪的人，刚进旅店的门，有个家伙就非要买侦察班带的香烟，与侦察班的小李子吵了起来，幸亏旅店的赵老太爷出面调停才没有出事。但是谁也没有料到，侦察班刚走出街口不远，刚才那帮人就一拥而上，不由分说地将小李子连人带货架走，扬言“拉去见曾保长”。面对眼前的情景，张怀阳示意大家返回赵家旅店，稍后都集中在茶馆里喝茶，商量营救小李子的办法。殊不知没隔了一阵就听到街上传来一片嘈杂声，经打听才知道曾保长已经经将小李子枪毙了。听到这一噩耗，好些同志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咬牙切齿地要去为战友报仇。张怀阳赶忙压低嗓门说：“谁也不许感情用事，要记住我们这次的任务是到雷波去执行侦察任务，现在切记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请大家相信，小李子的鲜血定不会白流，血债-定要用血来还。”大家这才很快冷静下来，一个个都将悲愤藏在了心里，抹干眼泪继续踏上前往雷波的崎岖山路。
侦察班历尽辛苦，行走了8天才到达雷波县城。傍晚，侦察班住进雷波城正街的庆元旅馆，在账房写号时听到店老板在提示大家：“明天县长要开大会，本旅馆内人多繁杂，请各位客伙将自己的钱财管理好，免得到时候出了问题谁也负不了责任。”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战士们忘记了一身的疲劳，各自进饭店、坐茶馆，不一会儿就弄清了次日开会的地点及会场周围的大体情况。
锦屏广场（原西操场）（唐晓军 摄） 第二天上午11点左右，先是县上的军政要员和土豪劣绅陆续上了主席台，紧接着是警察中队、民团武装开进了会场，县城周围几个乡的彝、汉群众1500余人站满了西操场。这时，张怀阳朝会场西边走去，弯腰钻进了老乡的厕所房。战士朱元昭立即靠了上去，准备好打掩护。几分钟后张怀阳提着裤腰从茅厕里头出来，恰巧一伙背枪的人从茅厕边路过，其中一个大声吼问道:“干什么的?”朱元昭赶忙说：“上茅厕的，上茅厕的。”那个人瞟了一眼朱元昭和身后正在提裤子的张怀阳，没看出什么破绽，随即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就奔台上去了。张怀阳在茅厕里弄得相当麻利，出来后也把解手的样子装得相当像。随后两人立即回到旅馆，只见张怀阳迅速将照相机藏到了床底下，直起身来朝着朱元昭就是一拳：“乖乖，好险啦！要是他们搜我们的身，今天我俩就只好豁出去演一场‘侦察兵大闹雷波城’了。”三天后，一幅完整的“雷波县城地形图”和“雷波城防情况报告”连同张怀阳拍摄的胶卷，通过大岩洞交通站及时送到了90团团部。 为了使“雷波县城地形图”和“雷波城防情况报告”准确无误，在侦察班回到团部休息没几天，团首长又派张怀阳带领侦察2班和3班二进雷波城。这次所派的两个班驻在屏山，派他们再赴雷波执行侦察任务，是领导们经过再三考虑的。一是1班的战士几天前刚离开雷波，现在马上又回去肯定会引起注意。二是小李子惨遭敌人杀害，同志们的怒气还未消，一旦遇到杀害小李子的敌人，同志们难免感情用事而暴露自己。三是2、3两个侦察班人多些，分散活动后还会了解到更多的敌情。 2个班的战士从屏山出发后，在沿途获得了雷波境内国民党军残部及地方武装的不少情况。如：陈超匪部第一支队长莫忠汉（副营长）有大约700人，配有重机枪18挺、六零炮6门，活动于黄琅。第二支队长徐云（副营长）所率部队的装备、人数都与第一支队相同，主要活动于黄琅周边地区。自称“川康滇反共游击纵队”司令的陈超，则活动于雷波、马边、屏山三县的接合部。另外，雷波县城及周围还盘踞有陈超匪部的一个连百余人，加上警察、自卫队和江防大队也不超过500人、枪，装备陈旧，战斗力差。 到达雷波后，战土们仅用了一天时间就核对了“雷波县城地形图”和“雷波城防情况报告”。 3月20日，侦察2班、3班从燕子岩渡口过金沙江赶到了云南永善县城井底坝，向驻永善的129团首长报告了上级要求兄弟部队“做好战斗准备，配合解放雷波”的意图。临别时，团参谋长曹瑜瑛对大家说：“你们先走一步，我们最近要到雷波来的。”果然，3月28日，曹瑜瑛就亲率129团两个营和团直属队强渡金沙江，一举击溃了雷波江防大队和自卫队武装，占领了雷波县城。 4月上旬，我侦察兵又到了雷波城。这次是为完成对雷波各派政治力量的调查，为制订全面解放雷波的作战方案提供可靠的依据。其间朱元昭等人还到了祛里密（今溪洛米），住在一个叫李朝华的农民家里，完成任务后又回到了雷波县城。 7月10日，侦察兵再次来到雷波城，严密监视敌人及县城附近匪兵的部署变化情况，接应剿匪部队解放雷波。 7月14日夜间，我90团1营从黄琅向雷波进军。拂晓前，一个连队飞速前进经牛吃水至五里牌，然后从左侧翻山强占了紫潼宫，又以一个加强排配三挺轻机枪、两门迫击炮扼守县城北门外制高点。黎明前，副团长任选国率领部队亲临城下，我军马上爬上东城门去缴了四个团丁的枪，命令他们打开东城门，让1营战士们顺利进人县城。解放军没费一枪--炮就拿下了雷波城。 次日早晨，当城内的小商贩推开房门准备新一天的营业时，看见街上行走着一队队头戴八一帽徽、肩扛各式武器的解放军队伍，大家才明白，人民解放军已经解放雷波城了。 就在解放雷波城的那天晚上，驻永善的129团首长特意将部队从佛滩拉到金沙江那比波一线，严密封锁了沿江渡口，团首长还亲临燕子岩渡口坐镇指挥，准备随时支援雷波。 解放军侦察兵为解放雷波立下了汗马功劳，受到了部队首长的特别表扬。我军侦察兵的血也没有白流。还在6月下旬，团长任选国奉命率领全团从沐川出发向雷波推进，路过石角营时，部队按照任选国的命令，将杀害侦察兵战士小李子的凶手曾保长抓住后就地枪毙，为小李子报了仇。 李小兵，这个来自山东省诸城县的青年团员，为保护自己的战友、为解放雷波献出了宝贵的生命，牺牲时才19岁。（节选自张延林著《不该忘却的岁月》，略有增减）（撰稿 张振常 黎瑶） （未完待续，请继续关注雷波第一次解放始末之三“解放军强渡金沙江攻占雷波城”）
曙光（唐晓军 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