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灯的记忆

2014-12-22 00:00:00 来源:满洲里人民政府 作者:feiyuxin 责任编辑:康康 字号:T|T

  北方人的记忆里总是离不开冰的。

  每当我看到那些伫立于街头、闹市、广场、公园里的冰雕雪雕,总是喜欢驻足欣赏。那些做工精湛的冰雕雪雕,仿佛一件件艺术珍品,毫无掩饰地诱惑着我们的视觉。那细腻的线条、鬼斧神工的造型、栩栩如生的形象,犹如一道艺术的大餐,让我在品味中得到一种享受。特别是到了晚上,在灯光的辉映下,那璀璨斑斓中的辉煌更是令人不胜嘘唏。造物主竟如此这般偏爱我们北方,将这天上没有、梦中难寻的人间仙境,毫不吝惜赐予了我们。

  这是我们的缘分,更是我们的骄傲。

  看到如此这般的艺术珍品,我们都会感叹:现在的冰雕雪雕工艺技术越来越成熟,越来越先进。这与几十年前我小时候记忆中的冰雕真是天壤之别,绝对不可同日而与。

  在我的记忆中,小时候大都是文革砸烂一切“封、资、修”的内容,几乎很少有对美好东西的记忆。因为冰雕之类的艺术品,都是属于“小资产阶级情调”“不健康的资产阶级思想”,那个年代根本就没有人敢想。除了堆堆雪人,谁要想独出心裁弄出个冰雕雪雕地浪漫一下,那真是“活腻了”,在“自投罗网”。

  但是,不敢公开弄也不等于人们对于美好生活就没有向往,于是也就出现了民间自做的冰灯。

  记得我们制作冰灯的过程是非常简单粗糙的,用“喂得罗”装上水,放在外边冻上一阵子,大约几个小时吧。“喂得罗”是从俄语中直译过来的,就是水桶的意思。也就是我们现在说的那种上口粗些,底座细些,上下呈漏斗状的小桶。因为过去满洲里有很多俄罗斯人居住,这个词就是从他们那儿引用过来的。所以,小时候我们都这样称呼。

  在零下三十多度的天气里,把这样一“喂得罗”水放户外几个小时后,“喂得罗”中的边壁上就能结出一层厚厚的冰了。但水的中间是冻不实的,拎进屋把“喂得罗”上面的冰敲开一个洞,把里边的水放出来,然后放在炉子边快速烤,转着圈烤。“喂得罗”是铁皮做的,火一烤受热很快,一会的工夫里边的冰就化下来了,感觉冰坨活动了,赶紧拿到外边,一倒就出来一个圆桶型的冰壳。晶莹剔透,摆在外边门旁,点上蜡烛就是一个很不错的冰灯。想要挂起来,就用8号铁丝烧热烫出个眼儿,穿上个绳也就拎起来挂在大门上。如果想做个红色的,就把水里掺上红钢笔水,冻出来的冰坨也就是红色的。那时一到过年,很多人家的门口都能看见挂着这样的自制冰灯。在寒冷的凄黑夜里,这点点的灯光给人以温暖。再加上零星的鞭炮声,也还是很有节日的气氛。特别是当你走在黑夜里时,那种灯光似迷惘中的指路明灯,指给夜行路上的人们,昭示着一种人与人之间暖暖的关爱。

  那时居民区没有路灯,一幢幢的黑影中只有从窗上透出些影影绰绰的星光亮色。有了几盏这样的冰灯,就会给漆黑的居民区,照出一团亮色,看见这样的亮色,心里就会格外温暖。而那时天再冷也会有一帮一帮的孩子们在外边玩儿耍,有了这样的灯光,就给孩子们带来了更多的乐趣。不仅如此,我们还经常把这冰灯用小木棍挑着,在晚上出来玩儿时当成手电筒照路。蜡烛的火苗在里边闪烁,颇有几分神秘的情调。

  小时候的冰灯记忆是有数的,能够谈得上冰雕艺术的还是在近些年。从简约、粗糙的冰灯到一组组磅礴大气的冰雕雪雕。短短的几十年间,时光好像穿过了一个历史的邃道,其跨越的神速让人觉得有些超然。其实跨越的不应该只是时间,更应该是感觉;超脱的不应该只是观念,更应该是灵魂。

  于是我就想,如果我们在欣赏冰雕艺术的同时,能够达到“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的境界,那我们也就不枉与冰雕艺术相识一场了。因为我们从中悟出了许多人生的真谛,这才是冰雕艺术与我们结缘的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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