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溪大酉文化岂能移植?

2012-01-20 15:11:21 来源:辰溪新闻网 作者:满延长 责任编辑:康康 字号:T|T

  友人粟登翔在2010年第2期《怀化社会科学杂志•第50页》中所论三“又”时说:“辰溪的大酉山‘又’在远离府城西南二百多里的水路沅水中游,‘又’与酉水,酉山沾不上一点边,‘又’没有任何历史记载。”

  友人粟登翔三‘又’言下之意,辰溪大酉山远离沅陵“文化圣山”,何来“圣山”之气熏陶?而且‘又’沾不上沅陵“二酉仙灵”,又何来“仙灵”之气沾染?当然也就“又没有任何历史记载”了。

  然而,非友人粟登翔坐井之说也。

  大酉洞,在辰溪口大酉山麓“东流溪”旁,(位处辰溪县城南一里),古人称此洞为大酉洞之“前洞门”。

  小酉洞,在辰溪潭湾镇唐家山下,(位处辰溪县城南十里)古人称此洞为大酉洞之“后洞门”,前后二洞相距十里。

  见《辰溪县志•卷十一•古迹•十四》载:“明太仆卿满朝荐大酉洞诗碑,城南十里唐家山后洞门内,碑首刻‘丙寅春游大酉洞遍阅前后门以了夙愿’”的诗咏两首。

  (城南一里东流溪)大酉洞前门诗(一):

  “几年愿作采真游,大酉幽华四望收。紫药灶寒留虎距,丹书室浥衍龙湫。纵横玉笋积三岛,宛委烟衢澈九丘。坐久徘徊怀远迹,新芳桃李对岩头。”

  (城南十里唐家山)小酉洞后门诗(二):

  “未知何代辟鸿濛,旷览週遭兴不穷。空洞蜿蜒穿地窍。玲珑黛碧透天工。修丹羽客呼仙兔,遁世幽人驾懒龙。日驭风衫囊胜景,狂吟端不负豪雄。”

  上图照片,系沅陵张家界金马旅游公司于2007年间,将明代满朝荐咏辰溪大酉洞前后门诗,以及明通判刘伯瀚(面诗照右)与清代孔原之(面诗照左)咏辰溪玉华洞诗文,勒碑移植于沅陵县乌宿所称“二酉”的岩穴中,并改满朝荐“游大酉洞”为“游二酉洞”,蒙史于世公开展出。

  有《墨樵遗集•善化(今长沙)进士孙良贵》宣称:“辰水(怀)大小酉山相夹而托,古称小酉为大酉石室后洞门。”孙进士一锤定音,大小二酉在辰溪而非沅陵也。

  同时,《辰溪县志•道光元年•卷之三十九•集识》也认为:“考小酉山在沅陵北河内乌速(宿),此酉水所由名也。至大酉山在辰溪县南里许,两山相距百余里,中隔武溪(今泸溪),而谓小酉为大酉后洞门乎?”不相信世上竟有两地相距百余里而仍然相称为“前后洞门”之序的怪论。

  《辰州府志•卷五十一•艺文》引《滇行纪程》载:“辰溪(下行)左岸稍西有巨石,外貌雄浑而虚其中,曰钟鼓洞。洞中有藏书室,相传穆天子藏书处。(明)正统中樵父入石室,见书报县,县令往取之,书皆随风飘灭无存。邑中有大酉山,为穆天子藏书处,而沅陵之小酉亦称藏异书处。又曰小酉即大酉之后门,然实无据”。

  《辰州府志》引《滇行纪程》云:“(辰溪)为穆天子藏书处,而沅陵之小酉称藏异书处。”“异”作“奇”,“不同”解,而辰溪才是史记的穆天子,秦人藏书处。

  见《辰州府志•卷十七•古迹》载:“藏书室在(辰溪)大酉山中,相传为秦人藏书室或云穆天子藏书处……中有七十五石室。”

  唐宋时,古《辰州符箓大全》真本,改为《辰州符咒大全》,也就是我们今天所见到的“符为道家独有,咒为释家秘传”的道释合注的辰州符咒新教义。

  在《辰州符咒大全》道释合注新教义尚未完成并不为世人广泛接受时,称为“异书”故而沅陵“藏”之。

  正如友人粟登翔所言“沅陵是辰州符(咒)发源地”,正是唐宋间道释两教合注《辰州符咒大全》新教义出现之时期,并不是上三代时“辰州符”的发源地。

  辰州府属地,曾因道释两教的教义合注初出现时,确实引起一场不小的教义纷争。元朝时,辰州周边八府地及沅水二十四溪帮排教首领彭四娘,就常与“辰州符咒教”在沅水流域“三垴九洞十八滩”斗法之事,在明清民国时期传闻甚广。

  由于西来部分佛教徒自四川进入贵州东北部(今贵州江口县北)的武陵山主峰,成为西来佛传重要地,并改称为“梵净山”。进而又从铜仁万山向湖南的西南部(辰溪)和酉阳下游之(沅陵)传渗而进入辰州地。如今天的辰溪“江东寺”(又称石林精舍),沅陵的“龙兴寺”(又称龙兴讲寺),都系唐时释家传教之重要场所。

  见唐大历十才子之一的郎士元,在武溪之东的“石林精舍”中《赠钱起秋夜宿灵台寺见寄》诗:“石林精舍武溪东,夜扣禅扉谒远公”句。正对应《辰州符咒大全》:“达摩脱履西归,远公咒钵生莲”之载。

  清康熙时,辰溪有了北真武、西达摩二祖“共寺观山门”的现象。道释两教终圆了“中和共生”的天道机缘。见《辰溪县宗教志•清代大事记•第3页》载:“康熙五十一年,邑庠生余殿重,捐资重建(道观)真武殿(祀三清),新建(释家)祖师殿,祀禅宗达摩初祖”。如今依然。

  又,《辰州府志》引《滇行纪程》云:“又曰(沅陵)小酉即(辰溪)大酉之后门,然实无据”。

  既然《滇行纪程》宣称沅陵小酉山不是辰溪大酉山之后洞门,那末,“辰溪城南十里”处的“后洞门”,当是史称的“小酉洞”无疑。

  一、根据《辰溪县志•雍正九年•卷之一•地理》载:“(辰溪)大酉洞(之后洞门)县南十里,其石穴高二丈余,其旁如城圈,虚明平坦,可供桌宴,题云‘小小酉’刻”。见下载《辰溪县志》章节一。

  二、又见《辰溪县志•道光元年•卷之三十四•艺文上记十七•录雍正八年唐效尧进士•游大酉洞记》云:“所谓‘后洞’者……及入洞,一小石碑嵌石罅中,刻‘小小酉’三字,明贤令曹公行健题也。崖下列碑甚多,甘泉湛先生,王明阳先生及吾郡麻阳太仆满公,俱有题咏。”见下载《辰溪县志》章节二。

  三、《辰州府志•乾隆版•卷四•山川考上》载云:“及入洞,一小石碑嵌石罅中,万历间曹邑侯行健所题也。其下碑甚多,甘泉湛先生,阳明王先生及吾郡麻阳太仆满先生,俱有题咏……效尧雍正八年。”见下载《辰州府志》章节三。

  我们根据章节三《乾隆府志•卷四》载录,与章节二《辰溪县志•道光版》对照,当是效尧雍正八年《游辰溪大酉洞记》文,而在《雍正九年•辰溪县志》中已有“题云小小酉刻”纪录。但为什么到乾隆朝时,《辰州府志》中删去了明万历曹邑侯题辰溪后门内“小小酉”三字碑文?

  见下载《辰溪县志》与《辰州府志》原志影印件对比:

  章节一 章节二 章节三

  《辰溪县志•雍正九年•卷之一》 《辰溪县志•道光元年•卷之三十四》 《辰州府志•乾隆年•卷四》

  从《县志》与《府志》史料对照中可看出,其原由估约是乾隆朝《辰州府志》撰修者,担忧沅陵小酉之名被邑侯曹行健入户辰溪大酉山之中去,而删削了“小小酉”三字碑文,因为,流传至今的《辰州府志乾隆版》中,后人再也没有见过辰溪邑侯曹行健所刻“小小酉”三字的碑文史记了。

  由于明代时的社会等级森严,辰溪县令曹行健绝不敢犯上以明辨而招惹知州府衙,他只有屈之在本邑“后洞”石罅中嵌立小石碑,勒“小小酉”三字,以示世人此乃辰溪古藏书处之“小酉洞”也。然而尽管如此,曹公所题后洞石罅中“小小酉”之石碑纪事,也难幸免辰州《乾隆府志》撰修者之手。这种随意删削前朝所遗史志的州府儒士名流之举,实在令后人为之汗颜,兼之沅陵后辈粟登翔不明史记而更使古辰阳吾等深感遗憾!

  沅陵“二酉”为“溪”为“水”而得其名。即“乌宿酉溪”,“北河酉水”。

  辰溪“二酉”为“山”为“洞”,以山脉“酉向”而得其名。即“大酉山”“大酉洞”“小酉洞”。古人俗称“前洞门”与“后洞门”。两洞相距十里。

  因此,《辰州府志•卷四•山川考上》也如是载说:“按(沅陵)二酉因水得名,明史载大酉山入沅陵者误。”《辰州府志》引载明史之说,已是入木三分般的清晰。

  而友人粟登翔却讳史偏说:“沅陵不但有小酉山还有大酉山,他们像亲兄弟一样,山水相连。”见2010年第2期粟登翔《怀化社会科学杂志•第52页》载。

  友人粟登翔为沅陵抢戴“大酉山”这顶历史典藏文化桂冠,竟全然不顾历史的真实纪录。

  见《文渊阁钦定四库全书•湖广通志•卷十二之三十九》载:“大酉山在辰溪,山下有洞名大酉洞。《杜光庭》三十六洞天记,大酉山大酉华妙洞天。”

  又见早于末唐《杜光庭》200年前的司马承桢《天地宫府图》载;“(辰溪)第二十六小洞天大酉山洞,周回一百里,名曰大酉华妙洞天。”

  唐代史载,“周回一百里”范围隶属辰溪大酉山第二十六小洞天福地,明明白白。

  

辰溪大酉山图

  同时,也明白了古万历年间辰溪曹县令在大酉山洞之后洞门石碑刻“小小酉”之意义。

  宋真宗祥符间,敕辰溪大酉山为“天下名山”,见《辰溪县志•道光元年•卷之五•古迹》载:“辰溪善卷墓,城南里许。大酉旧志,宋祥符间修举阙祀,敕额善卷‘遐世高蹈先生’,遂立祠重建。”

  又见《文渊阁钦定四库全书•卷八十一之四十七》云:“陶唐善卷墓在辰溪大酉山之九峰岭,宋祥符间有人窃发。”《湖广通志•卷八十一》证实:“周穆王陵在辰溪县(大酉)钟鼓山中。”

  也进一步证实了《辰州府志•乾隆版•卷四•山川考上》引录“明史载大酉山入沅陵者误。”这是《明史》《府志》《湖广通志》等诸多史料对辰溪大酉山历史典藏文化的史证、首肯与定位。

  我们还可从曾在辰溪大酉书院读书的明嘉靖丙戌进士,官至贵州副使的沅陵人王世隆,在《酉阳记》中得到更为有力的佐证,他说:“(辰溪)大酉山即道书所谓第二十六,大酉华妙洞天。又即穆天子藏书于大酉山二酉洞中是也。内有钟鼓,相传明正统中有樵夫入洞中即石室取书出,见风即灰灭。山顶为九峰岭,宋真宗时,常封天下名山福地,兹山亦名胜得与,盖必昔之幽人志士所栖隐也。余于嘉靖时读书于兹山,乃即兹山为书院,名曰大酉华妙洞书院。”

  东汉时,光武帝调补刚二十岁出头的宋均为辰阳长,宋均不负帝望。在大酉山麓建“大酉学宫”,禁绝淫祀陋俗。见《后汉书•宋寒列传》:“均,调补辰阳长,其俗少学者而信巫鬼,均为立学校禁绝淫祀,人皆安之”。

  明嘉靖沅陵人王世隆的《酉阳记》说,也正对应辰溪古史记载:“大酉书院在大酉山下大酉洞旁大酉观前”。见《辰溪县志•卷之五•山川》,因此,辰溪正是典称“书通二酉”的地方。

  这就是辰溪大酉山,有如铁券般铸就的历史。而友人粟登翔无学史记,当然只能说辰溪大酉山“没有任何历史记载”的井底之谈了。

  根据《辰州府志•卷五十一•艺文•引〈滇行纪程〉》定论:“沅陵之小酉称藏异书处。”而友人粟登翔却鼓吹异说:“沅陵乌宿酉水边的二酉山是中华文明的文化源头圣山。”笔者先是目瞪,后则口呆,继而夙夜匪解。见粟登翔2010年第2期《怀化社会科学杂志•第50页》。并且在“2000年春……张家界金马旅游公司以开发旅游……投资一千多万元……2002年5月,二酉山藏书洞风景区被列为省级文物保护单位。2007年试开业以来游人如织。”见粟登翔2010年第2期《怀化社会科学杂志•第52页》。

  透过历史上“沅陵藏异书”至今天粟登翔的“异书之异说”,已变异了典藏文化历史本源,笔者不得不承认,赝品也同样有名世与传承的领地,从沅陵藏“异书”至“异说”而发挥到“异常”之“神奇”,笔者深为古人故事而耽忧。

  当然,沅陵乌宿是中国山水之一部分,但何时突然成为五千年古“中华文明的文化源头圣山”,笔者愚愍不敢“史顺当今”而讹哗恭维。

  仔细想想,这不仅是对中华古文明之巅越,而且是对中华古文化之所口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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