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宁阳:小小蟋蟀生财“有道”

2020-09-04 09:49:10 来源:宁阳县人民政府 作者:消息 责任编辑:康康 字号:T|T

中国网 | 2020-09-03 14:14


7月中下旬,天南海北的客商络绎不绝涌入泗店镇,直到当年国庆节之后才陆续返程。这是属于“虫客”的季节。为了得到更好的“虫”,他们可以在凌晨3、4点起身,奔赴田间地头,用自己独到的眼光去挑选那只最为称心如意的。

为期近三个月的“狂欢盛宴”中,主角是精灵一般的宁阳蟋蟀。

以宁阳泗店镇古城村为中心,东起宁阳县乡饮乡,西至东疏镇,南始兖州市漕河镇,北至宁阳县伏山镇,斗蟋可捕捉面积达100多平方公里。在鲁南,这片钙质褐土区是繁衍中华斗蟋名种的摇篮、中华蟋蟀文化的故乡,无论名虫产出、品种、还是可捕捉面积,宁阳蟋蟀都是当之无愧的江北第一位。

今年雨水多,蟋蟀个头偏小,可这并未影响大家交易的热情。一大早,位于泗店镇的宁阳县蟋蟀交易市场已经熙熙攘攘。“整个泗店镇大概有近万个摊位,都是村民自发组织起来的。”宁阳县综合行政执法局泗店执法中队负责人桑运龙正带着巡查小组在市场中维持秩序,“这段时间我们每天早晨6点集合,参照往年的管理要求,镇里组织工商所、派出所、交警队、综合执法等多部门联合行动,保证这些沿街经营的摊位既能维持好正常经营秩序,又能杜绝交通意外。”

在市场上进行交易的蟋蟀叫做“秋虫”,是当地村民在田地里捕捉到的野生蟋蟀。蟋蟀打斗交锋是用头撞击的方式进行,因此头部是一个关键部位。在村民眼中,头大并且头盖黑亮的蟋蟀能显出其雄健、彪悍、有力。“再看看这条虫嘛,虽然个头儿小,但是它很有特点!看它的牙多大!”一位村民挤在早市里,紧盯着抓在收虫客手里的那只白瓷罐子,热切地期盼着这条蟋蟀能入了收虫客的眼。

来自上海的几位收虫客已经在泗店镇住了有些时日,在他们眼里,挑选蟋蟀是严谨而有趣的一件事。“小时候在乡下到处抓这个蟋蟀,现在我们哥几个都退休了,在家里没有事情做,就来这边收几只,带回去朋友之间斗着玩解闷,顺便找找小时候的感觉。”客商接过村民递来的一个蟋蟀罐,小心翼翼地揭开盖子,手执一根草杆拨弄蟋蟀,仔细观察它的形态、动作,经过一番评定考量,最终交给村民300元现金,接着扣好盖子,用皮筋小心地捆扎好,收到自己的藤编筐子里,完成一条蟋蟀的收购。“花10块钱租张桌子,从早上5点钟收到上午9点左右,下午也会过来,运气好的话能碰到好虫。”

“五、六块钱是便宜的。”村民说,“有的虫一条就能卖出好几万呢。”很多外出打工的年轻人请假回来了,在家务农的村民也在地里搭起临时草屋,两个多月的时间里,有些村民能够通过卖蟋蟀赚取四五万元,“比我们种一年地的收入要高很多,熬几个大夜也值了。”

“蟋蟀每年能给当地村民带来至少5个亿的收入。”泗店镇政府工作人员介绍,不只是蟋蟀收购,从逗蟋蟀的草杆到各式各样的竹筒、蟋蟀罐,从喂养饲料到食水盛器,还有150多家集餐饮食宿为一体的农家乐,近20家蟋蟀用具经销、纪念品市场,加上一系列商品物流等店铺,“泗店镇已经构建起成熟的蟋蟀产业,为每年近2万名全国各地前来收虫的蟋蟀爱好者提供一条龙服务,村民们也以此获得可观的收益。”

在交易市场路对面的一间蟋蟀用品店铺里,白瓷罐一箱一箱整齐地码放在门口,薛鲁拆开箱子,莹润的白瓷罐还带着烫手的温度。“这些都是刚出窑送过来的。”作为土生土长的泗店人,从小捉蟋蟀长大的薛鲁建窑开厂,自己烧制陶瓷罐,“姥爷家就做蟋蟀罐,这是传家的本事。”从传统技艺到电脑雕花,蟋蟀罐有了不同的形制,其文化内涵被更为深刻地凸显出来,无论是晶莹剔透的白瓷罐,还是古朴憨实的土陶罐,店铺批发和电商网购一起发力,年营业额从6万元提升至近200万,薛鲁切切实实从蟋蟀身上得到了回报。

作为80后,朱军从小受蟋蟀文化耳濡目染,也琢磨着怎么把家乡的蟋蟀推广出去,让更多的人了解宁阳蟋蟀文化,“与蟋蟀结缘,我有幸遇到了很多志同道合的朋友。”朱军联合几十位当地年轻的蟋蟀爱好者成立了大军工作室,开办了一档网络直播脱口秀节目《大军说蟋蟀》,凭借着生动的讲解、有趣的捉斗技巧、翔实的市场行情分析等内容,让朱军和他的团队在网络上迅速走红,“大军”也成了他与蟋蟀难解之缘。“现在都在讲创新,‘宁阳蟋蟀’也需要改变一下,不论是内涵还是外延。”在致力于保护宁阳传统蟋蟀资源的基础上,朱军努力继承和发扬宁阳蟋蟀文化,让蟋蟀这种重要的民俗昆虫走下“神坛”,成为寻常百姓家里真切有趣的“玩伴”。

“你看这是我的网店,在图片说明里不光拍全头尾,我还在蟋蟀下面放上一枚硬币,这样就直接打消了顾客对于蟋蟀真实大小的疑惑,眼下成了行业里的拍照惯例。”在小小的蟋蟀身上,朱军花了大心思。“这是我发网上订单的包装。把顾客选定的蟋蟀装到竹筒里,再与裹着冰袋的泡沫纸一起装进纸箱里。”朱军掀开了店里的大冰柜,里面冻着几十个冰袋。“冰袋要用泡沫纸包裹一下,既化得慢,又能保持适宜的温度,确保蟋蟀在发货途中的存活率。”朱军拿着竹筒和冰袋来回演示,“今年受疫情影响,很多顾客不会亲自过来挑选,大家更愿意从网上挑出中意的蟋蟀再下单购买。我们把握好价格,做精细节,童叟无欺。”

蟋蟀又叫百日虫,蜕一次壳长大一圈,头盖、牙、背、翅、腿、尾每一处都在灯光下熠熠生辉,从相机镜头里展现出勃勃生机。“在市场上,村民卖虫就是在博弈。村民拿着虫接着询了几个价格,认定合适的就要马上出手,如果想回头再去找价格稍高的上一家,客商就不收了。卖不出去的蟋蟀,在村民们手里一文不值。”王志推了推架在鼻子上的眼镜,“我和同学回家乡,运营‘蟋都微讯’公众号,积累粉丝,构建一个蟋蟀拍卖平台,真正的价高者得。”

屋里屋外虫声四起,抑扬顿挫,撩拨人心。还是那根手电、几节竹筒、一只小小的捕虫网,蟋蟀从玩乐的虫子变成致富的种子,带动全镇全部乡村劳动力人口近60%从事田间蟋蟀捕捉,直接或间接形成可观收益。“不用担心虫源枯竭,宁阳县呼吁全国虫客把从宁阳带出的蟋蟀虫卵送回故里,保护宁阳蟋蟀虫源地和本地的蟋蟀良种。泗店镇还划出一个近千亩的宁阳蟋蟀自然保护区,让‘秋兴’得以代代延续。”王志说。(陈鸣飞 白树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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