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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年祥 说起到老婆家里落户也不是一帆风顺，因为她四姊妹中有个老二是男孩，公社驻队干部就认为不符合招郎的条件；而她爸是共产党员、生产队长，坚持要为她那没后人的大伯公接续香烟，这样僵持的结果是导致我一年多没能上户口。后来常林村小果然如我大舅所料缺少民办老师，大队长邓有德就推荐了我。我不仅会教孩子们读书唱歌，还为长期与相邻安福县人有森林纠纷的三个生产队写报告，并且附上蜡板刻印的地形图、土地证描摹件；县里和林业局干部看到这些后询问你们山沟里哪来的这等人才，旁边大队的书记刘佛仙也为我打抱不平，这才引起公社重视，解决了我的户口问题。 山村小学读书的孩子不多，女孩读书的就更少，可见那里重男轻女的封建落后意识比湖南农村更加浓厚；我老婆和大姨子两个都没上过学，只有小姨子勉强读过两三年书，而我内弟则读到了高中毕业。生源流失现象越到高年级就越严重，我教的几届五年级毕业班都不足十个学生；小升初考试临近时我估计作文可能考的内容，每个学生给他们一篇下水范文，叮嘱他们背熟后进了考场随机套用；监考老师看到他们拿到作文题后不假思索应付裕如，纷纷称赞我教学有方学生文思泉涌，却不知我们学校的情况特殊、秘诀不可复制。 1979年分田到户以后，我也和岳父母及内弟分成三家，自己学会犁耙、插田扮禾等一整套农活，边教书边种田。放学回家后别人要收工了我正出门，白天割了禾晚上点盏马灯挂在禾桶边接着脱粒；有些同校的民师同事农忙时也抽空帮我搭把手，所以我的农活赶季节比当地老表还要及时还更干得好。民师报酬每月仅有三十元，假期里我也上山砍柴斫木头卖几个零花钱用，还惹得村民眼红嫉妒议论纷纷，甚至有人取笑我是“柴老师”。虽然当时年轻力壮不觉辛苦，但也慢慢意识到这样下去终非长久之计，必须想办法另谋出路才能让自己一心教书，又有能够养家糊口的一份收入。 【歌曰】 一朝漂泊到天河，从此乡居十载多； 刚来建屋零工做，翌年村校教儿歌； 蓝家畲族油灯亮，山脚蜿蜒出小河； 买粮种菜新开伙，吊脚楼旁住阿婆。 汇演归来名次好，胡琴伴奏打铜锣； 兰英属意曾辜负，菱桂倾心未着魔； 梅苑投书终不定，无情柳下太偏颇； 联成年节邻家喜，刀笔公文未换鹅； 客家耕读消离乱，光阴荏苒快如梭。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