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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6-03 08:00:00 来源:广宗县人民政府 作者:消息 责任编辑:康康 字号:T|T

史籍载录·沙丘平台的区位

——兼驳平乡说

沙丘纵横

杨凤奎先生于2014年在《邯郸职业技术学院学报》第三期发表了题为《对沙丘、沙丘宫、沙丘平(苑)台的梳理考证》的文章,文章的“结论”引用资料称平乡县王固村有“被列入河北省第五批重点文物保护单位——沙丘宫遗址” ,“遗址面积约60平方公里,大体位处平乡县王固以东至广宗大平台一带。这是经多年考古发掘得出的结论。连绵20公里,宽3公里,总面积60平方公里。”然而河北省文物保护单位名录中没有这个“沙丘宫遗址”,王固至平台只有约10公里远没有20公里,60平方公里说也不知是哪级文物部门勘察的。因此本人撰文回应对其观点(向学报编辑部)提出不同看法。2016年6月8日,一位署名“平乡守望”的作者借我们学术交流的话题,在平乡县政府网刊发文章,还欲宣传沙丘平台遗址在平乡。对此,本人将“平乡守望”和平乡人经常引用的证据列举如下幷进行论证,以期能够帮助读者理解原文献。

“沙丘平台遗址”,河北省政府于2001年2月7日公布为文物保护单位,省级文保单位标志碑树立在广宗县大平台村南“秦始皇晾尸台”上。沙丘平台遗址的地理位置,在广宗县大平台、小平台(前平台、后平台)一带,这是史学定论。然而平乡挑战史学定论,“引经据典”说沙丘平台遗址在平乡的王固。因此,本文摘录史籍关于沙丘平台区位的记载如下,并简要说明其他方面的证据。

文献记载

文献记载沙丘平台的资料很多,本文按朝代顺序,列举有关区位记载的主要史料。

汉朝

《汉书》

《汉书·地理志》记载:“巨鹿郡,秦置。属冀州。户十五万五千九百五十一,口八十二万七千一百七十七。县二十:巨鹿,《禹贡》大陆泽在北。纣所作沙丘台在东北七十里。”

这是史料中关于沙丘平台区位最早的准确记载,而之前虽然史料众多,然而只记载了相关历史事件而没有说明区位,无论是按照以早为信还是按照以正史为信,《汉书》的记载都是不容置疑的,汉朝七十里相当于现在大概五十来里,此七十里既有可能是直线距离,也不排除是按照秦驰道的行程所记录。该记载以古巨鹿城为参照,按照《河北省志》记载,秦巨鹿城在鸡泽镇东北,汉巨鹿城在平乡镇。平乡称《汉书》记载的沙丘平台在巨鹿东北二三十里(详见河北经济电视台《你不知道的河北·沙丘平台之谜》2015年3月1日播出),平乡所谓《汉书》不知其作者姓名,但可以确认,绝非我们所熟知的东汉班固。

三国两晋南北朝

《后汉书》

《后汉书·郡国志二》巨鹿郡词条记载:“钜鹿郡,秦置。建武十三年省广平国,以其县属。雒阳北千一百里。十五城,户十万九千五百一十七,口六十万二千九十六。廮陶,有薄落亭。钜鹿,故大鹿,有大陆泽。杨氏,鄡,下曲阳,有鼓聚,故翟鼓子国。有昔阳亭。任。南和。广平。斥章。广宗。曲周。列人。广年。平乡。南。”可见《后汉书》在巨鹿郡词条下没有关于沙丘平台区位的记载。

刘昭集注《后汉书》

如上所述,《后汉书》没有关于沙丘平台区位的记载,但随后刘昭对《后汉书》进行注解成为人们理解《后汉书》的重要工具,刘昭集注巨鹿词条曰:“有广阿泽。吕氏春秋九薮赵之钜鹿,高诱注云广阿泽也,山海经曰大陆之水。史记纣盈钜桥之粟。许慎云:‘钜鹿之大桥也。’钜鹿南有棘原,章邯所军处。前书曰沙丘台在县东北七十里。”可见刘昭注解并非原创,而是沿用了前书即《汉书》的记载,想来并未实地考证,同时也并未质疑。

《史记集解》

《史记集解》本是本独立的书,是南朝刘宋裴骃为《史记》做的注解,然而后来相继出了多部《史记》的注解,后人便将其中的三部故意拆解合成一书,被今人称为“史记三家注”,《史记集解》作为独立的书从此也就不存在,本文将从三家注中摘取《史记集解》部分,而将另外的《史记正义》和《史记索隐》部分留在后文论述(《史记索隐》没有关于沙丘平台区位的记载,略去)。《史记》虽然多次记载了沙丘,然而《史记集解》中只有一处对沙丘台的区位做了记载,文出《殷本纪》注解:“【集解】:尔雅曰:‘迤逦,沙丘也。’地理志曰在钜鹿东北七十里。”看来,《史记集解》也是引用了《汉书·地理志》,并且说明裴骃对该说是不持怀疑态度的。然而平乡却说《史记集解》记载沙丘平台在平乡东北二三十里,实在不知道平乡所读《史记集解》是谁的《史记集解》。

《水经注》

汉朝有古书曰《水经》,然而到了郦道元时代已经有诸多与当时的实际不符的情况,何况该书记载比较简单,郦道元为了让古书能够与当时的情况相符于是走遍神州来勘察具体情况以为《水经》做注,所以《水经注》记载的内容很多是郦道元亲历的结果。《水经注·浊漳水》记载:“衡漳又经沙丘台东,纣所成也,在钜鹿故城东北七十里,赵武灵王与秦始皇并死于此矣”。可见郦道元亲历之后得出的结论与《汉书》的记载是相同的,这是实地考证的结果,《汉书》的记载则是最早的记载,两者记载相同,说明是不容置疑的。

由此我们可以明确的看出,沙丘平台的区位在唐朝以前是没有争议的,即“纣所作沙丘台在(巨鹿)东北七十里”,这既有最早的正史记载,又有郦道元亲历后的记述,何况唐朝以前的众多资料记载也完全一致,可见沙丘平台区位在汉至隋朝都是没有任何疑问的。

隋唐

平乡说唐朝到民国间的所有地理著作都记载沙丘平台在平乡,那么事实如何呢?我们来看文献记载。

《括地志》

《括地志》首先对之前的记载发出了质疑,然而其质疑理由是什么?《括地志》并未给出,但《括地志》是官方主编的大型地理著作,向来被看作是信史,然而后人却依然不断提出质疑,《括地志》平乡词条记载“沙丘台在邢州平乡县东北二十里。”平乡县以此为据,然而该记载的凭据是什么呢?可信度又怎样呢?我们继续看,后人有论述。

《史记正义》

《史记正义》也是平乡经常引用的资料,然而该书却对沙丘平台做了多处记载,分别是《殷本纪》的“括地志云:沙丘台在邢州平乡东北二十里”、《秦始皇本纪》的“括地志云:沙丘台在邢州平乡县东北二十里。又云平乡县东北四十里”、《封禅书》的“括地志云:沙丘台在邢州平乡东北三十里”等,并且都注明这是《括地志》记载的,然而我们翻看《括地志》,发现《括地志》其实只记载了一种说法,这就说明,《史记正义》的记载是十分值得商榷的,从另一方面来讲,《史记正义》对《括地志》的记载提出了质疑,但却没有找到证据。不过这也明确说明,早在唐朝就已经有人对《括地志》的记载发出了质疑。

《元和郡县志》

《元和郡县志》平乡词条记载:“浊漳水,今俗名柳河,在县西南十里。落漠水,在县西南十八里。沙丘台,在县东北二十里。”可见《元和郡县志》主要沿袭了《括地志》之说,而平乡就文中记载的浊漳水又引用《水经注》的“衡漳又经沙丘台东”,认为沙丘平台不可能在广宗县境,而其实《元和郡县志》的浊漳水是唐朝的浊漳水,跟汉三国两晋南北朝的浊漳水早就不是同一条河流了,《水经注疏·浊漳水》早就指明“《元和志》云,浊漳水在平乡县西南十里,《寰宇记》略同。盖唐宋漳水徙而西,非古漳水所行之道也”,可见拿唐宋之浊漳水来证明商周秦汉之沙丘平台遗址,有寻词摘句不求甚解之嫌。

宋至清

《太平寰宇记》

《太平寰宇记》同样沿袭了《括地志》之说,其文平乡词条下记载:沙丘台,在县东北二十里。

《读史方舆纪要》

《读史方舆纪要》平乡词条记载:“沙丘台,县东北二十里。古史:纣筑沙丘台,多取禽兽置其中。《庄子》:卫灵公卒,葬沙丘宫。《战国策》:赵李兑等围主父于沙丘宫,百日而饿死。《竹书纪年》:自盘庚徙殷,更不徙都。纣时稍大其邑,南距朝歌,北据邯郸及沙丘,皆为离宫别馆。赵主父及子惠文王游沙丘异宫。是也。《秦纪》:始皇三十七年,崩于沙丘平台。或曰:平台,沙丘宫中之台也。《邑志》县南五里有平台。刘昭曰: 沙丘台在钜鹿东北七十里。”可见,《读史方舆纪要》该段沿袭了《括地志》的平乡东北二十里之说,又引用《邑志》当为《平乡县志》的县南五里之说,同时也将刘昭注解七十里引用进来,然而三说并存作者却并未去考证和质疑,可见当是摘抄的前人或他人的记述,皆非原创。

《大清一统志》

《大清一统志·顺德府一》记载:“沙丘台,在平乡县东北,《史记》赵公子成、李兑围主父,三月余,饿死沙丘宫;又秦始皇三十七年,崩于沙丘平台;《汉书·地理志》纣所作沙丘台,在巨鹿县东北七十里;《水经注》衡漳经沙丘台东;《括地志》台在平乡县东北二十里;旧志今平乡东北有王固岗,冈东北十余里有大平台村,东至广宗城八里,其东又有小平台村,即故沙丘遗址也。”可见《大清一统志》对历史文献进行解读后,认为大小平台村才是故沙丘遗址。

《水经注疏》

《水经注疏》对古文献的诸多记载进行了引用并进行了论证:“《汉志》(即《汉书·地理志》)巨鹿,纣所做沙丘台在东北七十里。《括地志》、《元和志》、《寰宇记》则云,沙丘台在平乡县东北二十里。唐宋平乡县即汉巨鹿城,诸尽所称,当是后人改筑。今平乡县东北有大平台村,其东又有小平台村,即故沙丘台遗址也。”由此,杨守敬不但对沙丘平台的区位做出了自己的判断,而且还对古文献进行了论证,最终得出在平乡县东北的大小平台村的结论,结论与《大清一统志》的记载是一致的,同时也对《括地志》等资料的记载依据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大小平台村即今天广宗县的大平台村、前平台村和后平台村。

通过以上文献的列举,我们发现,平乡县政府网所说的“唐以后的所有地理典籍及民国时期的《辞海》、《辞源》、《中国古今地名大辞典》、《中华大字典》均记载在平乡东北二十里” 的说法同样也是没有根据的,唐至民国对沙丘平台区位记载的说法很多,或模糊说在“平乡东北xx里”,或明确说明在大小平台村,而大小平台村隶属于广宗县,更不用说最新的《辞海》《辞源》《中国古今地名大辞典》《汉语大词典》《秦汉文化史大辞典》《中国历史地名大辞典》《邢台历史文化辞典》《河北省志》等均记载沙丘平台在广宗大、平台一带了。

两通碑刻记载

另外,大平台和王固岗各保存有能证明沙丘平台遗址的古碑一通,我们来分别看这两通石碑的记载:

广宗的碑刻题为《大平台重修关圣帝君庙记》,首句记:“堂阳逦迤北八里许,史记商辛于此筑沙丘平台,迄今大平台村即以是台为村名也。”该句意为在广宗(历史上曾称堂阳)城连绵起伏的沙丘北边大约八里的地方,《史记》上记载商纣王(帝辛)在这里高筑沙丘平台。从那时至立碑时都称平台,村名大平台就是根据商纣王所筑的这个平台而得,不曾更易“平台”之名。这一句话透露出两条历史信息:一、商纣王在此修筑了沙丘平台。二、村名由此而来。之后,赵武灵王“饿死沙丘宫中”,秦始皇“崩于沙丘平台”至今,平台之名已经延续了三千多年。该碑立碑时间为康熙二十六年,撰文并书丹人当时的进士、训导王行士,石碑一直树在村内关帝庙前也不曾移挪。

平乡县的王固冈桥石碑,是平乡证实沙丘宫的“决定性证据”,因为该碑刻“有杜工部诗句《沙丘城下寄李白》,后人因以名桥,殆犹前贤沙丘怀古之思耳,又按一统志始皇尝崩于此,王固即皇故之讹”等语。可是平乡县文物保管所的“调查记录”中这样记述了石碑的信息:“刘家屯东正南夹河之上修有石桥一座,名曰王固冈桥,碑于1960年前后遗失。”调查时间是1987年12月3日。既然1960年前后石碑已经遗失了,现在的石碑必是近年仿造的。可仿造者又出现了一个低级的错误,即将作者和题目给弄反了,本来是李白写的《沙丘城下寄杜甫》,碑上却记为杜甫的《沙丘城下寄李白》。况且,李白诗中明确说明该“沙丘”在山东汶水之滨而不在今河北(诗中有“鲁酒不可醉,齐歌空复情。思君若汶水,浩荡寄南征”句),可见平乡以“沙丘”之名而附和之而已。至于“王固即皇故之讹”,仅凭“讹”不能确定是沙丘平台遗址。除王固外平乡还有董固、节固、田固等多个带“固”的村名和兴固寺带“固”的寺名,难道都是由秦始皇“病故”讹传而来的?若此,这些村名又该作何解释?平乡原碑立碑时间为“光绪三十四年”,而实际仿造的时间不知何年,撰文者更是不明。石碑现藏平乡县文管所文物仓库内而不见于众人。

沙丘平台遗址具体的地理位置,仅从广宗和平乡的两通石碑的记载来看,也是一目了然。

结语

一言以蔽之,河北省政府确认的沙丘平台遗址和历史典籍的记载是一致的,所以才会有沙丘平台区位的定论,平乡引用的资料多是对原文献没有正确解读所致,以此抛出的“争议”自然也是本就没有根据的“争议”。

欢迎尊重历史、尊重文献、尊重事实的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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