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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仲甫在工作中 邱芳摄
看得出来吗，这是用木纹拼嵌出来的 这个活，不够仔细不够耐心没点灵感，还真干不了 一小块三夹板的薄片，在普通人眼里毫不起眼，但在新塘街道的民间艺人裘仲甫眼中却是一块宝贝。因为经过他的巧手，这些不同色调和纹络的木头，能够展现出层峦叠嶂的山峰，能够表现出裙裾飘飘的仕女，甚至有可能是一幅笔锋遒劲的毛笔字……裘仲甫的拿手绝活，就是国内很少有人涉足的“木纹拼嵌画”。今年年初，裘仲甫的多幅作品被区文化馆选中在文化中心的“民间艺术精品展”中向市民展出，受到了市民的好评。 边角料里寻找艺术灵感 今年60有余的裘仲甫说起木纹拼嵌画，笑说这纯属偶然。 早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裘仲甫在萧山的一家夹板厂当厂长。夹板厂里，最多的垃圾就是被裁下来的边角木片了。裘仲甫说，因为从小就喜欢写写画画，之前也从事过一些艺术模型制作等方面的工作，对艺术有一种天然的爱好。在夹板厂里，他有时随手拣起满地都是的边角料，看到那些原木的自然纹络深浅不一，形状不一，有着一种飘逸的美感。久而久之，裘仲甫就萌发了利用边角料拼嵌图案的想法。 不过，怎么用木头来进行拼嵌，他自己也不太确定。他说，因为之前见过古式家具中的骨嵌画、牙嵌画和贝壳嵌画，那些镶嵌在家具上的画立体感强，可以衬托家具的高雅品位。所以，他就从古人的拼嵌画中揣摩、摸索。 原木的天然纹理，与中国水墨画中的层峦叠嶂的山峰有着一种较为接近的相似性。于是，裘仲甫就从木纹拼嵌山水画开始。 裘仲甫还记得很清楚，他在1984年的时候，背着拼嵌的第一幅山水画到浙江美院油画系找汪诚一教授请教。之前，他与汪教授因为工作关系有着数面之缘。这一次拿出自己的作品，裘仲甫心中有更多的忐忑，不过专家的一席话让他信息倍增：“你的思路不错，取材也很新颖，很少有人在这个方面做尝试，不过就是缺少技法，画面粗糙，需要改进。”随后，汪教授又对裘仲甫进行了细细的指点，使他的技艺大有长进，对拼嵌工艺也摸出了门道。 木纹拼嵌出的多彩世界 对于裘仲甫来说，每一块木头都有着不同的个性。“你看，这两片木头的颜色完全不一样，这一块颜色深，有点偏灰色，这一块偏白一点。你再看，这个纹路细密些，这个纹路则显得圆润一些。这些区别能够让一幅完全用木纹拼嵌出来的作品变得丰富多彩。”在裘仲甫的家里，他打开书房的柜子，里面藏满了大捆大捆的木头，这些便是他多年收集积累的创作原料。 经过这么多年对木头纹路的摸索，裘仲甫用木纹创作山水花鸟、仕女、传统人物已得心应手。他说，他创作最辛苦的作品之一是《琴棋诗画图》，画面上有17个美女，有的焚香弹琴，有的相互对弈，有的泼墨挥毫。这些美女是用200多片不同色调和纹理的原木，经过剪、刻、雕、拼嵌而成的，用木纹拼嵌出来的衣皱、飘带都给人以一种典雅的婉约之美。特别是这17个美女的发髻都不相同，每个发髻是用6到8个木纹的天然结疤拼嵌成，这样拼嵌而成的发髻自然而富有美感。这幅画还有一个特殊之处是每位美女都没有眼睛鼻子等五官，但她们的动作依然传神。裘仲甫说，因为面部表情很难制作，因此当时就想用她们的姿态来展现她们的动作，也希望给观众留下更多玩味的地方。 这一幅《琴棋诗画四友图》是裘仲甫从正月里开始构思的，一直做到了七八月份的大夏天。因为拼嵌木纹是一样精细活，裘仲甫在大夏天也不敢开空调和电扇，最后在挥汗如雨的日子里完成了作品。不过工夫不负有心人。这幅作品在第三届中国国际民博会上被联合国教科文国际民间艺术组织、中国民间艺术家协会联合授予优秀奖。裘仲甫说，当时的评委之一冯骥才见到这幅画，直夸有创意。 对一般题材轻车熟路之后，裘仲甫又在摸索新的创作手法。他家客厅悬挂的一幅用木纹临摹的王羲之《兰亭序》便是裘仲甫的新探索。裘仲甫说，王羲之写的书法版本是从书店买来的摄影件，然后经过细心揣摩创作，用木纹来“写”字，在选料上非常讲究，仿刻时也得高度精细，其中的一撇一捺都来不得半点马虎，粘贴的难度也是极大的。要是其中有一个字中的一点有疵漏，就得报废一片。不过，在裘仲甫的精心创作下，这《兰亭序》的一撇一捺都特别到位。 小荷已露尖尖角 裘仲甫说，现在，国内很少有人涉足“木纹拼嵌画”。现在年事已高的他，也希望能把这门手艺和自己几十年创作过程中积累的经验传授给后人。 “就像其他的手艺活一样，制作木纹拼嵌画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这首先是需要一些美术方面的基础和爱好，其次还要经得起辛苦和耐得住寂寞。”裘仲甫说，之前他也带过几名徒弟，年纪小些的孩子，觉得枯燥和辛苦，没有学下去，而年纪大些的徒弟，希望能够马上有收益，所以基本上都半途而废了。 不过，最近裘仲甫找到了一个“好苗子”———在杭州外国语学校四年级就读的陶善园。这位小朋友本来就有较好的美术功底，而且对木纹拼嵌兴趣浓厚。在裘仲甫的指导下，陶善园创作的一幅《荷花》在全国中小学生美术比赛中拿到了大奖。裘仲甫希望这位小徒弟能够继续坚持钻研下去，自己的手艺也就后继有人了。 |
